“大哥哥,你没事吧?!”
焦急的声音自雾外传来,听着那话语里的焦急与担忧。
心底里,愉快油然而生。
想去见怜的心情,也变得有些迫切起来。
不过,就现在而言,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做完才行......
“回来吧。”
刚出口的话音刚落下,那感应到了我呼唤的漫天火炎便犹如乳燕归巢般翻卷着融入了我伸出的右手之中。
而当近乎于完成充斥着视野的银白全部融入我平摊开的右手掌心中时,一轮极尽绚烂之色彩的上弦月影一闪即逝,只余一枚古朴的离字停留在我掌心之中,闪烁了几下后方才消散掉纯净的银色光辉,隐匿于我的掌心皮肤之下。
“我没事的,怜。”
一边高声回复着黑屋之外怜的呼唤,我一边将右手翻转,掌心向下打了个响指。
伴随着清脆的响指声音,那浓的好似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便在一瞬之间汇聚到了我的右手手背上,绘出道道光是让人看着就感觉到发冷的不详黑色纹路,彼此交织着,在手背的最中心处凝成一只奔突欲噬的八首巨蛇。
低头看过去,在视野中我右手手背上,正有着十八只绽放着猩红光辉的竖瞳光影与我直直对视着。
仿佛就如同先前的蛇形黑影一般,贪婪地窥视着我的灵魂,我的意志与我的身体。
那种被窥视的恶心感,着实令我厌恶......
...真是找死!...
血液开始再度翻腾,尚未完全冷却的空气又再度升温起来,绚烂的银白光辉开始在掌心中亮起......
但就在这时......
“大哥哥?”
稚嫩的女声突然近在咫尺,那悦耳的音色让我从突如其来的对视中回过神来。
循着声源微微抬头,入目的是一双动人的纯净双眸,那澄澈美丽的墨色双瞳,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起来了夏末的无形之夜,虽然并没有星光的点缀与辉映,但那犹如深渊般无止境的深邃,足以胜过一切。
看着那双逐渐雾蒙蒙的双眼,不知为何,从未从身边人眼中看见过情绪的我,莫名的...就理解了她的眼神含义。
那是蕴含着关心与担忧的眼神......
“我没事的。”
再度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语,我将伸出的右手收起,用左手轻揉起怜的头顶,待到那双眼逐渐雾蒙蒙的趋势停止后,方才停止了动作。
余光中,那十八只竖瞳在我不再与其对视后,也逐渐隐匿于那奔突欲噬的八首巨蛇纹路之下。
只剩那充斥于整个手背处的不详之黑,静静地在我右手手背上存在着。
...为什么看着那十八只竖瞳光影时......
...总有种同时在照着八面不同的镜子的感觉......
...这种感觉,完全就像是在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样......
...该死!难道说那其实是八个不同的我?!...
...八首...八首......
...难不成日后...我还会灵魂分裂?...
...嘁,有用的信息太少了......
...先走一步算一步再说吧......
...就算是会人格分裂,那也只能到时候再看了......
收回到身下放松的右手,猛然握紧。
而在我的耳畔,八个各色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轻声,却又震耳发聩......
“““汝终归会接受吾等的,因为吾等与汝,乃是一体!”””
让人不适,让我不适......
...是吗?...
银白色的光辉再次亮起,但这一次,却并非在掌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嚎适时的出现在在耳边回响着,但我仍不管不顾的御使着上弦之火融入手背上的不祥黑纹中。
然后.......
“喀嚓喀嚓喀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不绝于耳,虽然并没有用双眼去看,但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八首之中的其中一首已然变换成了上弦之火的绚烂银色,而那令我感到厌恶的十八只竖瞳光影之中,已然有一双猩红化为了如月般皎洁的纯净之白......
“““汝疯了吗?!没有吾等的存在!汝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八岐大蛇!!!”””
...八岐大蛇必须要八首,但天之灾厄却并不需要......
脑海中,早已消化了干干净净的知识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我。
八岐大蛇是天之灾厄,但天之灾厄却并非仅是八岐大蛇。
就算是被八岐的力量影响转生,但比起八首八尾,眼睛像红灯笼果,身上长着青苔、桧树和杉木,挺着个像是腐烂了一般的血淋淋肚皮在地上爬行的八岐大蛇而言。
我更想成为...不,是我一定会成为!!!
那端坐于高天之上,盘踞于阴阙之中的天之灾厄——
“““不自量力!就汝!也敢奢求成为太阴之神!?”””
“是不是不自量力,用不着你们来评价,上弦——离!”
大盛的银白光辉之下,手背上的不详黑纹里侧渐渐浮现出一抹银线。
而当这抹银线出现的时候,空气中残留的余温在一瞬之间转化为了清冷与微凉的寒意。
就像是古诗词中的月宫一般,清寒却并不迫人。
感受着掌心里变得越发活跃的上弦之火,我不禁长吁了一口气......
...呼,没想到竟然还真的能迈出这一步......
...只要其他七个月相能够正常孕育,那么当月相齐全的时候......
...我就能与月之极共鸣,一举升空,踏入阴阙,成太阴之神位......
...化身为即便是在天之灾厄中也是力量金字塔最顶层的唯二至强之一......
...仅存于传说中的太阴之神......
...月蛇!...
虽然依旧算是蛇属,可比起傻乎乎在尘世中发威作福的八岐大蛇,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再一想,都能被称为天之灾厄了,却还栽在了区区神明的手里。
这所谓的八首灾害简直是给天之灾厄的名号,丢尽了脸。
“““停思!若不是那黄口小神施了诡计,吾等岂会身死在那钝铁之下!”””
...还有记忆么......
...看来八岐大蛇那家伙......
...果然没死干净!...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真是该死!!!
竟然放着现成的力量不要,反而想去追寻那虚无缥缈的太阴神位!
汝的脑子难不成坏掉了吗?
那种一看就知道清冷孤僻的生活到底有什么好的!?
嘁!真是没办法!
喂!想要成为月蛇的小子。
只要汝助我找到合适的现世之身,吾...必有厚报!!!”””
听着疑似八岐大蛇意志的突然转变了语气的话语,我不由得一愣。
不仅由于这变化的突兀,还因为它字里行间的信息。
...助它找到合适的现世之身,就必有厚报?...
...这意思?难不成是放弃我的身体了?...
...嗯,就算事实真是如此,也不能放松警惕......
...要知道对方是那个狡诈的...?不,或许用憨憨的来形容更恰当......
...毕竟那死法,真的是黑历史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给吾停思啊!
这么明目张胆的展示,吾都已经全部听到了!!!
吾可告诉汝,即便汝月相齐全,得了太阴神位!
没有地九宫,就成不了六壬九宫月。
成不了六壬九宫月,汝就永远都只是个半吊子的太阴之神!”””
...没有地九宫?...
...成不了九宫月?...
...就永远都只是个半吊子的太阴之神?...
从那疑似八岐大蛇意志的话语里出现的种种,都让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
...可能比我想象中的......
...还要更有用.....
“““反正汝也已然成了吾之同类,日后也会从血脉知识中得知这些。
但今日吾既然有求于汝,就提前告诉汝,这只有成长期的天之灾厄才能知晓的。
绝!密!知!识!
要对吾这个仁慈的长者报以尊敬!
知道吗?!新生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听着那疑似八岐大蛇意志的话语,我总感觉它在洋洋得意的歧视我......
算了,先忍着,等到把价值都榨干了再收拾它。
都落到如今这种境地了,竟然还能洋洋得意,倒也是个奇葩。
真是不愧于那死法。
“嗯嗯嗯,还请您不吝赐教(敷衍)。”
“““汝之前用来毁吾一首的上弦之火,想必汝已然从血脉记忆中得知其来历了吧。
但汝决计不会知晓,月相只是个起始。
跟得天独厚的太阳之神日鸦不同,月蛇作为唯一从底层爬上顶端的至强,为了能够与日鸦的黄道十二宫相抗衡,特意汲取了基本上所有天之灾厄的力量,将自身血脉记忆里的月相升华为了八月相,再佐以吾等【走兽】方能获知的地九宫辅助,进行了转化,合融,再破限之后,才终成六壬九宫月。
直到此时,拥有了六壬九宫月,及其附带的十二月将的月蛇才真正成为了唯一能与日鸦抗衡的太阴之神!成了那莅临于天之灾厄顶端的唯二至强之一!!!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只有得到了地九宫之后,才能真正的成为太阴之神。”
“““呃,虽然说的确是这样,但在吾其实也没太大必要啦,毕竟大破灭过后,这世界唯一能称得上天之灾厄的也就仅剩下吾了。
而以月蛇的血脉力量,哪怕没有六壬九宫月,仅有月相的它也能得算得上仅次于日鸦的存在,不过若不是那家伙贪图更高更强更极限的力量,引来了大破灭,它也不至于跟日鸦沦了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像吾这样也挺好的,毕竟要不是吾早年间为了贪睡沉浸在地底深处,想必吾也会跟那些同类们一样,被大破灭的余波消灭殆尽吧......”””
说完,它便是一阵长吁短叹。
但看着那家伙自顾自的长吁短叹,我总觉得很喜感。
并且不知为何,在我听到它的描述后,总觉得这家伙有种我懒我自豪的感觉。
虽然就结果而言,的确是那惫懒救了他一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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